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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他对他们都没有眷恋，若非要扯一个人出来，也许小师妹还会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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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乌原并不想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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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有下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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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着站在原地，耳边是那群陌生玄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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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当了一辈子胆小鬼了，最后当一次无名英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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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女还在世上，就当是为了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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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为了世人魂飞魄散了，会不会太亏了啊……至少立个碑，让后人祭拜歌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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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死了还得面对这种事，我真是倒霉啊，我就一个散修，活着的时候过得那么惨，死了还要为了其他人付出，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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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叹息着、不甘着、怨恨着，然后慢慢走向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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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枥看向乌原，见他不动之后，正打算走过去，突然那家伙动了，脸上的表情有些麻木，但还是挪到了蜡烛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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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玥问道：“你怎么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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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原动了下唇，有些不情愿道：“因为我突然想到，如果人间真的大乱，我也不会有下一世，肯定最后还是会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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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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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往生林的外面，苏望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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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泽看着人群重新撑起结界，面露不解，他不懂为什么在明知是魂飞魄散的结局下，那群人还是会选择牺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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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人间算是待过很久了，可因为心底的不喜欢，他一直不愿意去了解人类，以至于眼下，他茫然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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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们不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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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反正都不怎么好过，还不如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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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泽道：“我若毁了轮回井，你们就没有轮回了，岂不是算得上长生不老？为什么要为了一群毫不相干的人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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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也不算毫不相干吧，至少人间有我的家人和朋友，若是被你毁了轮回，他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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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道：“长生不老也没什么好的吧，一直活着，就算是很爱很爱的人，也会看腻吧？我可不想辜负我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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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严峻的情况，他们却笑起来，不知是苦中作乐，还是真的看淡了生死，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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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泽看向苏望笙，问：“你看得懂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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