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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灯看过去，一颗心被提了起来，像是被按进冰水里走了一遭，先是冷得不行，而后又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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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而觉得庆幸，好在带她走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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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灯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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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笙接着道：“况且你帮我送走了落英，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你若是想要我的命，给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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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活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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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一句说得太轻了，近乎呢喃，姜灯没听清，但还是沉下脸了，好半晌才道：“好死不如赖活着，阿笙，活着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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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慢慢道：“你不会死的，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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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笙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稍稍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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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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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姜灯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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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笙一字一顿道：“为什么不让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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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灯被问得慌了神，她动了动唇，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下一刻，女子突然凑了过来，竹香落满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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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才认识多久，连一个月都没有，你就要为了我和你师尊对上吗？阿灯，你究竟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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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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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灯完全答不上来，只觉得心乱如麻，那股竹叶香好似从鼻尖进去后又顺着经脉来到了心脏，熏得她的那颗心又烫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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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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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声的诘问让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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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对苏望笙好是一种习惯，是一种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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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告诉她:要保护好苏望笙，要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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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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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突然一颠，姜灯如梦初醒般朝前看去，原以为是因为先前没看路车轮陷进了坑里，然而看过去后却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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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了一大群鬼，各式各样的都有。有抱着头的，有吐着舌头的，有把眼珠子扣下来，抛来抛去的。他们并没有发现苏望笙二人，自顾自聊着天，慢慢地朝前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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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被吓得不知所措，来回踏着步子，不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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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苏望笙天生阴阳眼，对鬼魂一类得看得多了，倒并没有觉得害怕，只是瞧着这一大波的鬼，觉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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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灯一面从包里拿出黄符，一面解释道：“马上要开鬼门了，阴气重，我们一不小心走到阴路上了。但别怕，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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