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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跟着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要么像余行舒这样脸色发白，发丝紊乱，要么和那方脸少年一样，面色涨红，青筋暴起。总之，他们几乎都是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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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那儿好似有个人。”出人意料的，莲花派的归初倒不算狼狈，不过额角布满薄汗，僧衣也稍稍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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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笼茂盛的竹子，青翠的枝干低垂下来，风吹过时，沙沙作响。隔着翠绿的颜色，隐约能看见一块杏色的布料——淮天宗的服饰就是杏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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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灯和余行舒等人连忙绕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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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胆子小的人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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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灯自认为见多识广，但眼前这一幕还是惊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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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乖乖巧巧立在一根竹子边，它面前是一位少年，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眼睛死死瞪着，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他的胸口空荡荡的，只有红的发紫的鲜血，心脏不翼而飞，一根竹笋从他心口穿出来，灰褐色的笋壳沾染了血迹，清香味中便多了几分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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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那方脸少年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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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灯稳了稳心神，将纸人捡起来，念咒烧了去。纸人通灵后，很可能会成为精怪，也不再听话，搞不好会祸害百姓，所以用完后必须烧毁。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捡起一根树枝，借此翻动那少年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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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方脸少年缓过来了，拦住姜灯，瞪着她，“死者为大，你竟然还要扰得他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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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灯白他一眼：“不翻看一下，怎么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害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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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随即那和尚双手合十，低低念起经文，似乎是在超度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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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行舒面露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姜灯，轻声道：“姜道友，等归初道友超度完，再动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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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灯也不是故意要为难那少年，她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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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归初念完最后一句，他抬头，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小僧无意耽搁诸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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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归初道友。”余行舒双手合十，冲他一拜，归初连忙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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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动了吗？”姜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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