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一天不伸展我的触须我又难受,所以总会在夜深之时将自己摊开来,享受片刻的自由。
但还是有只言片语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是五师兄的声音。
我将自己蜷得更紧了一点,我能听到的声音,与我有关的便会清晰洪亮一些,与我无关的便会模糊一些。
昨天他说我好像没长骨头,练个剑搞得跟搔首弄姿似的。
我便就懒得管了,丢了剑,窝在床角睡了。
“你说她一天到晚在宗门里面涂脂抹粉的,宗门的风气都被她带坏了!”
嘴巴红得跟滴血似的。
我更像是魔窟里面跑出来的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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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那废物又不来晨练。”是五师兄轻蔑的声音:“怪不得十年了都没筑基,天赋差就算了,还又蠢又懒。”
可这种与我有关的坏话仿佛被贴了扩音符一样在我脑海里面不停地回响。
“一想到和这个废物师出同门我就膈应。”
我抿了抿唇,强行把触须变成了腿,我的衣服在我变成一团菌丝的时候就散落了一地,我光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我拿了一个束胸,将那碍事的东西一圈一圈地缠了起来,再穿上了剑宗弟子的服饰。
我吐出一口浊气。
在剑宗行走我不能袒露触须,好讨厌。
我头上戴了一个白色的帷幔,真受不了这样大的太阳,我会有种自己被烤化了似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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