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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世道……好丑陋，经不起细细琢磨。”乌日娜语调平静，有一种平静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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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阵看不见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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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外的人看不见风里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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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迪雅，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种硕大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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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别去琢磨了。”她拍了拍乌日娜的背，坐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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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流水潺潺，有一种青草的味道，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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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的卵石，日复一日地被打磨，直至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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卵石的尖叫声被淹没在流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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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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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偏偏不喜这般的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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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那么多作甚？看不爽的规则，就砸烂它。”苏迪雅眉间自有一股狠辣，显然是一个快刀斩乱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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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苏迪雅看着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又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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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锐利宛若雌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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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被告诉，女子不如男子，女子无法建功立业，呵呵！说那些话的人现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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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从哪掏出一壶酒，自己海饮了一口，擦擦嘴角，顺手递给乌日娜，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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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是被我杀死的，有些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他自己就被这世道折磨死了，他们就是这样脆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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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激动，抢过乌日娜手中的酒又喝了一口，大手一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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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惯，就不去看！不想听，就不去听！你是我的女儿，我生来就不是为了去听别人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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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喝了一口，酒壶空了，她顺手把它丢到地上，捧着乌日娜的脸，仔细地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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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听你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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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日娜把脸放在母亲手上，目光中的忧愁依旧浓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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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责骂声可以不去理会，甚至根本听不见，可若是听见了别人的哭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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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听见了卵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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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鱼儿也在被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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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能离开流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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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了众生的哭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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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奋力地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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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摆脱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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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好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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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开始责问其他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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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当作了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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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着。也没办法听不见，只能整夜整夜地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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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近乎与生俱来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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