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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云霁呼出一口浊气，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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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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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盘腿坐在石头上，与云熹隔着流水，隔着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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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这样凝视着彼此，耳畔只余空灵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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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破月来，晚花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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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熹低头按弦，又弹出几个音，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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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了，琴音自然也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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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做甚？”云霁平静地望着她，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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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日算了一卦。”云熹低头看着手中的琴，又抚了几个音，低落，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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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易者不卜。阿秭。”水中的月亮，淅淅幽幽，不甚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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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途末路尔。”一声叹息，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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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象作何解？”云霁起身，踏在流水上，连衣角都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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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此局终了处，在甘州。”云熹低着头，看着二人缠在一起的衣带，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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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云霁默念道，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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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竹影摇曳。一片竹叶飘落、翻飞，最终轻轻落在水面，好似一叶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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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打在云霁脸上，幽明飘忽间，她的紫眸亮得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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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熹用目光有些贪婪地描摹着，二人之间只余呼吸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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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气在慢慢变少，变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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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莫怀说，天道已死，是什么意思？”看着云熹的眼睛，云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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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生方死，若生若死。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云熹回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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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听懂了，月色落入她的眼中，潋滟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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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睡着了再走吧。”她拉着云熹，赤脚走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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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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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去甘州吗？”路上，云熹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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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人让我去的。”云霁没有直接回答她，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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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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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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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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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莲就算了，还真有那么点可能，可是……绑走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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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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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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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把索莎绑走啊？那可是跳出六道轮回的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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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云霁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莫染连忙补充道：“至少莫望留下的信是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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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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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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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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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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