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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了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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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日娜挽着莫染的肩膀，带她向左边看：“这屋子是我们一起给你选的，左窗的玉兰应该过几日就要开了，你看，全是花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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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也默默把手放在莫染的肩上：“是啊……春天要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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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染从进门后就一直没说话，她始终在笑，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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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泪呢，或许只是想要把这些年的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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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算是一个孤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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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是女人这件事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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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每当先生夸我功课做得好时，我看着他，总会忍不住地想，如果他知道我是个女人，他还会说这些话吗？每每当皇舅封赏我时，我内心也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如果他知道我是个女人，他还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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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觉得我是个女人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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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定是有什么东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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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还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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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自幼年起就怀揣着一个过于沉重过于庞大的秘密，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让自己长得比那个秘密还要沉重，我自幼年起就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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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遁入空门，不问世事。当然我现在知道了这只是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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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执棋人也会害怕自己对棋子产生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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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她也有教会我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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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当个女人本就没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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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我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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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我不想成为她那样的人，或者说，我希望我不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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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不尘”这个字，它就和我的母亲一样，远没有表面的那般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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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尘，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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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连名字都成为她野心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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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有我自己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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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莫染，字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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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藏着我的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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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云上城没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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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其实是我过的第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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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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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思绪到头来只有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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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有那么些时候，不论说什么，都显得有点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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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搬来第一天，东西有些杂，大家各自回自己屋里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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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还差个匾额，林深让莫染想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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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留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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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光物资弄春晖，莫为轻阴便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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