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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合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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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在这会儿亮起屏幕，她睫毛颤了下，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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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儿也不意外是谁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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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是尤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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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给尤愿换备注，上面显示的还是“鱿鱼小姐”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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鱿鱼小姐：【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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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凌霜看着这三个字，莹润的指尖敲了敲屏幕，回：【戴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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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消息她自己也去翻出蓝牙耳机戴上，尤愿的速度跟她差不多，很快，两人开始语音通话，但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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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上的时间一秒一秒溜走，看着过了整整一分钟，听着耳机里传来的窸窣动静，郁凌霜才轻轻启唇：“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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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尤愿直接否认，声音却有些闷闷的，“你又没有说错，我干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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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凌霜摁掉台灯，房间陷入黑暗，她可以将尤愿的声音听得更清楚，她沉吟了几秒，说：“我的态度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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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愿没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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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愿……”郁凌霜口吻带着些哄的意味，“我不该在那样的时候不跟你站在一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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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愿的声音更闷：“但你也真的没说错啊，你这么久没回来，是可以缓和下心情。”她深吸口气，“我只是觉得，你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跟我说，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你当初要是觉得会拖累到我，却也不至于对我说那样的狠话，郁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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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凌霜闭着眼，她的思绪在多年前穿梭，最后只是化为一句：“不，是我当时处理不够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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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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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愿在床上翻了个身：“行吧，太晚了，我困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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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结束，郁凌霜捏着手机，迟迟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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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愿跟尤学君的关系那样好，她断不可能让尤愿知道当初自己的决定也有小君阿姨的参与，她也不能让尤愿知道其实尤学君知道她喜欢自己这件事，还有章怀雪和郁琛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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