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国力强盛,常有番邦为建交派使节带礼物来朝见,一种很正常的外交手段,江忆过来那天就遇到了。
「不是番邦人。」那人笑呵呵答道,“是佟大将军。他前天刚剿灭一队前朝余孽,今儿凯旋回城,咱们都是在这等着瞻仰大将军的风采的。”
江忆在寿北听狱卒提过一次当朝大将军佟佐,好像是个前朝降臣。
她没往深处想,大将军怎么样跟她没关系。
她跟那人道了谢,逆着人流往公告栏的方向挤。
八匹战马在前开路,佟佐身着银甲,腰配重剑,在一众步兵簇拥下进入城门。
轻哼声就像是个幻觉,转瞬间他又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笑,颔首和百姓们挥了挥手。
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声音,战马容易受惊。
佟佐边用手指梳理马鬃,边盯着那个人背影看。
佟佐咂咂嘴,似是回味,又似是遗憾。
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多少还是有些余情的。
阳光下,男人耳垂白的晶莹剔透,细小的绒毛被染成了金黄的颜色。
而她……也有一颗这样的小痣,就在这个位置!
战马鬃毛被大力拉扯,吃痛之下摆首嘶鸣。
目光相交,佟佐心头剧震。
是她,她还活着!
她一直知道阿晗的生父不是沈千离,具体是谁,她没法问,别人也没说过。
所以江忆一直默认孩子的生父已经去世了。
——就在她的面前!
江忆从没有一刻这么冷静过,她俯下身子穿过人流,拔腿就往远离主街的方向跑。
她俯身的同一时间,毫不犹豫地,佟佐反身策马直追!
众将士勒马,皆惊疑不定地看着远去的佟佐。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佟佐没听到副将的呼声,看着逃跑的人,疑惑越来越重。
朝里的传言是真的?
她咬牙加速顺便观察四周,离开主路跑进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之中。
可佟佐有一肚子话要问,怎么能让她轻易逃脱,飞身下马追了进去。
这种难度的障碍对军人只来说是小菜一碟,佟佐几个纵越之间就已到她身后,飞身向她扑了过去!
两人被惯性冲的滚到左前侧,撞进一座木屋之中。
她放弃继续逃跑的念头,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没看到住户,稍稍放心了些。
男人头盔已经在翻滚中摔掉了,露出渗着薄汗的额头,额角青筋暴出。他目光闪动,张着嘴似是想说很多。
江忆抬手抹掉落在脸上的木屑。
不同的是眉宇间有股浑然天成的邪气。
从面相上看他就是一个不好相与的人,更遑论说出刚才那句近爱情怯的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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