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忙?”郁瓒轻嗤了声,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是质问,还是嘲弄。
&esp;&esp;“姐,你在忙什么?”
&esp;&esp;“郁瓒。”郁知声音低下去,试图劝说他冷静,“都这个点了,很晚了,以后再说,行吗?”
&esp;&esp;郁瓒站在那里,看着郁知,扣着她腕骨的力道逐渐加重了点。
&esp;&esp;郁知被他这么一握,手腕上那点温度顺着皮肤,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直往心脏里钻。
&esp;&esp;郁瓒喊她的声音有些委屈,很轻,听起来怪可怜的。
&esp;&esp;“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esp;&esp;郁瓒又这样。
&esp;&esp;用这种可怜的,柔软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把她拽回去,然后将她死死地缠住。
&esp;&esp;她知道郁瓒不是在问她问题,他只是在给她一个台阶下。
&esp;&esp;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
&esp;&esp;她不能继续沉默。
&esp;&esp;有时候,她真的觉得,郁瓒就像一根泡在水里的钉子,锈迹斑斑。
&esp;&esp;生锈的钉,不脱落,不断裂。
&esp;&esp;她试过逃的。
&esp;&esp;因为过年,大家伙都放假了,她留了下来,能拿叁倍的工资。
&esp;&esp;她妈进医院的第叁个月。
&esp;&esp;郁知前脚踩进职工宿舍,郁瓒后脚就在她身后跟她小声道歉。
&esp;&esp;单纯的,厌恶。
&esp;&esp;身后传来的是男孩略带着哭泣的喊声,声音哑得像是一只被冻坏的猫在叫。
&esp;&esp;她站在宿舍里,后背靠着冰冷的墙,硌得她生疼,闭上眼,心里冷静地数数。
&esp;&esp;不过,母亲生病了。
&esp;&esp;可她错了。
&esp;&esp;少年就站在门口,在寒风里等她,等了整整一夜。
&esp;&esp;冻得青白的指尖,蹲着睡着的姿势,低垂的头,呼吸里都是寒冷的雾气。
&esp;&esp;就像现在一样。
&esp;&esp;他故意的。
&esp;&esp;她说,“很晚了,回去吧。”
&esp;&esp;她踩着台阶,绕开了郁瓒,站在了更远的地方。
&esp;&esp;倏忽间,郁知的世界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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