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们达成了新的不成文协议：我每周陪她去上课，她陪我睡一次。

不过她现在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情，大概有一半的时间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

虽然已经学了下来，我还是对排练感到十分害怕。这是我第一次尝试三重奏，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我们硬着头皮直接试了第一遍，意料之中的在中段的三连音彻底乱了套。其实前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还能勉强圆回去，到中段是彻底乱掉了，接都接不上的那种。

不过作为第一次排练，倒也算正常，大家都需要时间。之前在乐团里的时候，第一次排练时，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开过谱，乱七八糟的给指挥气得把指挥棒都敲断了。

特别是olivia。

一听就是和老师上过课了。

我们后来又试了几遍，前段倒是越来越好，可每次到中段就开始乱套。

抓狂！

“这样，我看着你，我们要一起呼吸才可以”

结果好像更糟糕了，我的错音越来越多。

“钢琴，你的和弦不要抢拍，小提也是，你总是在自己赶拍子，都没有注意去听别人的节奏…我们先慢慢来一遍”abe没有回应我的道歉，只是打开了节拍器，调到了很慢的速度。

大提琴比我要稳得多。

为什么一排练就这么多错音？可能是与另外两个乐器一合，要思考的事情多了，就一遍都拉不对了。

一直沉默的olivia终于开了口，“这样吧，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们回去把另外两个人的部分都好好过一遍”

“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

“没关系。”

哎……

放学时间早已过去，楼梯间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教室的门大敞着，一个人都没有。

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是olivia，她应该是跑过来的，还不停喘着气。

“呃，还好吧…” 我低下头，心里的歉意又涌了上来。

“不要觉得沮丧，这才是第一次，你很棒，我觉得你已经很棒了。”

可我知道这都是哄我的话。

“这一周我常常在琴房看到你，你练得认真，我也不好打扰。我还跟abe说，不想让你压力太大……我们也并不是一定要得奖呀…”

练了又有什么用呢？

一遍又一遍，只是在浪费时间。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做。

“念初？”她看我发呆，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下次，我可以进去找你玩吗？你知道的，有时候练琴很枯燥，想找人说说话…”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这样真的好吗。我在心里默念，嘴上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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