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透亮的游轮在港口熠熠生辉,叁层观景台垂落着纱幔,甲板边缘点缀的白色烛台随风轻晃, 奇缘被人群簇拥着,高跟鞋踏上舷梯。
鞋跟踩在甲板上的声音有节奏地敲响,少女睫毛轻颤,小腿处传来的刺痛随着行走逐渐明显,有液体似乎顺着肌肤向下流淌。
在车上时没有感觉,现在走起来才发现,之前车窗碎掉的玻璃似乎嵌到腿上了。
尽管她脸上挂着得体笑容,可他还是看出——
谭扶修突然放下酒杯,还未踏出一步,肩膀便被身旁的人按下,中年男人眯起眼笑得和善:“年轻人还是要耐得住性子。”
他举杯自顾自碰了一下谭健手中的酒杯,后者在他的视线下浑身发寒,不自觉后退半步,大气都不敢出。
从奇缘比谭健的赌手先一步露面足以说明现在的情况,这场袭杀,谭健输得彻底。
他在每个与少女共眠的夜晚思考的全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身体契合的床伴。
皮鞋叩击台阶的声音惊起涟漪,人群自觉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他在等待的二十分钟内心中竟然会生出后悔的情绪。理智不断提醒他,小姑娘此时属于浪尖,所有的危险全部朝着她袭去。感性催促下,他甚至动了弃权的念头,可理智却有让他无比流畅地应付宴会上的邀客。
谭扶修单膝蹲下,奇缘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能想出他要做什么。
这是什么传统吗?
“受伤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谭扶修却抿紧嘴唇,眼里流转,写满了心疼。
男人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珍宝。
不断失去再拥有。
爱意终将疯长。
手心传来钝痛,奇缘后知后觉她紧张地不自觉在用指甲抠挖手掌,男人站起时,手掌穿过她膝弯,喉结在脸颊擦过。
“哦”
他问的是想不想继续参加赌博。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风暴:“我经历那么多危险跑到你面前,你现在跟我说你想弃权?”
他居然就一个嗯?
谭扶修极力忽略心中的情绪。
他曾经两次没能抓住她,这次更是将她放到死神的对立面,可直到现在,切身实地地拥抱她,谭扶修才意识到,让他一直高度紧绷神经的原因从来不是和谭健的对弈。
身体被男人更紧地箍进怀里,谭扶修停住脚步:“先清理伤口。”
他会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他听到她说:“谭扶修,你必须赌,没得选。”
在她和权利之间。
因为她也不会选他。
一旦确定目标,便无法轻易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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