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的给五十文一天,孝子给八十文,管两顿饭,做好了,也许还有赏钱,谁要去。”
“我、我、我......”一群人立刻忘了屋里的姑娘,争先恐后起来。
“别吵了!别吵了!吵得我脑仁疼”杨一原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本子来,看了看上面的排序,然后道:“抬棺的轮到花猪,黑爷、大背头、甩棍、炮仗、夜壶、八只脚和歪脑壳。”
他又翻了翻道:“哭丧的轮到西洋镜和跳蚤。”
有人喊道:“前次东街的胡员外家上梁,跳蚤去过了,该轮到我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杨一原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了:“那你是说,我记错了喽?”
那个人马上闭了嘴。
其他的议论声纷纷响起。
“妈的,这柳老头这几年生意可赚得狠了,整个人肥得像个球一样,居然死了。”
“听说前些天去翠红楼,后半夜死在小青姑娘的肚子上。”
“柳家为了名声,没少花钱打点,家里人怕人说闲话,才找我们来抬棺。”
“这次去柳家,赏钱肯定少不了,这花猪他们的运气真好。”
“也没跳蚤运气好,上次肯定漏记了,又让他白捡一回。”
......
有人问二愣子:“二愣子,你师兄从来不让你跟我们一起出活,他诊病得到的钱,有分给你吗?”
二愣子很认真地回答:“师兄说了,谁来问我这个问题,下次看到他去马槽偷黑豆的时候,直接打断他的腿。”
所有人立马噤了声。
凉州孤悬于荒漠之中。
马匹是唯一的交通工具。
城里的的小户人家买了马却养不好,就会寄养在军卫所马房里,一些大户人家虽然有马房,但是马匹出现问题时,也得暂时寄在马房里让杜西川医治。
马房是军卫所的收入来源之一。
到冬季,马寄养的最多,军士们因大雪封道却找不到活,城里也找不到吃的时候。
杜西川便会向马槽里多放点黑豆。
喂马。
也喂人。
......
杜西川自然不会去管外面那些乱糟糟的,只管对宋妈妈道了谢,又叮嘱宋妈妈道:“这件事只可以告诉你们家小姐,其余任何人都不要说。”
宋妈妈点点头:“老身省得。”
杜西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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