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从凉沧河中逃生。
而如今,那地狱般的场景,要再一次重现了吗?
黑爷也曾经相信,大渊是无敌的,但是两次绝望摧毁了他的一切信心,让他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在这大漠之上,西夏的骑兵是永远的噩梦。
所有士兵都怔怔地盯着黑爷,他们知道黑爷是两次从凉沧河之战中活下来的英雄,可是黑爷从来不讲他们曾经经历的一切,只偶尔从只字片语中,读得出黑爷心中最深的恐惧。
可在这凉州城中的军卫所当兵,不也是另一种绝望吗?
元宝突然拍了拍手:“想那么多干嘛,人死鸟朝天,怕个球。”
“对,怕个球!”
“对,咱们这光景,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别投军户的胎,投个好人家!”
“就你这偷鸡摸狗的损样,还想投个好人家,不如去做梦吧,梦里啥都有了!”
“对对对,梦里啥都有!”
“睡觉睡觉,回去继续睡觉!”
“睡觉睡觉,睡着了不会肚子饿!”
“别起来太晚,今天押运队出去了,会带粮食回来。”
杜西川突然想起一件事,杨一平没有把五两银子给他。
这个王八蛋,假正经。
......
杜西川带着二愣子晃晃悠悠回到药房,吩咐道:“一会儿记得给马儿喂草料,今天记得要放点黑豆,你小心别让人偷多了,那玩意儿吃多了拉不出屎。”
二愣子仍然在纠结:“师兄,谁会害死我们?”
杜西川捂住了自己的脸,再也不想说话,走进药房把门关上了。
他还得炼药。
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在这个人人自危,朝不保夕的塞外城池中,这是他用来养活自己和二愣子甚至半个凉州卫的最重要手段。
严格来说,杜西川的药房更像是一间厨房,他的四面墙壁都由巨大的石块建成,石块中间没有泥灰,风会从每个缝隙里吹进来。
战争来临时,这些石块将快速被拆起来,可以装在发石器或在城墙上,当作大杀器,而填上泥灰会让拆房子变得麻烦。
但这已经是整个瓮城最好的房子了,瓮城内不允许有永久建筑,一旦战争开始,这里需要坚壁清野,什么也不能留下。
硕大的药炉边上,杜西川正用双手扶着炉耳,聚精会神地盯着药炉内翻滚的药汁。
药汁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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