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笼

“有些呼吸性碱中毒了，去叁号诊室。”

呼吸性碱中毒需要吸二氧化碳，刚好一点，菱角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掉眼泪。周逸团团转，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一次性诊室床单被弄得皱皱巴巴。他最后还是坐下了:“菱角，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靠着我。”他把菱角脸上乱七八糟的头发捋到耳朵后，爆满红血丝的眼睛他不觉得可怕，他在想菱角现在难不难受。

回学校之后，先把菱角送到她们的员工宿舍后，他们俩人才分道扬镳。菱角躺在铁架子床上拿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可妈妈却说:“那是你爸爸，你再讨厌他也不能骂他呀。”

渊要打开衣柜换衣服，那双白色高跟鞋一深一浅地摆着，她蹲下身把鞋子捧出来。这双鞋是哥哥去年在她表演前买给她的，平时不舍得穿，穿过一次之后就擦得规规矩矩收在柜子底部。鞋根断了一边，不规则的锯面像是尖刺，她的心就像是被鞋跟扎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把它弄坏了？”渊冷冷地转过头:“还有，谁让你穿这双鞋了？”

“人家小舒也不是故意的嘛！你不要这么凶。”

“你都把她骂哭了，这次要不然就算了。”

似乎谁先哭了谁就有理一样，所有人都在安慰她，她到底在哭什么呀！

“她真的是的，那么咄咄逼人干什么？”

“你们看小舒平时和她关系多好，谁知道她这么小气。”

渊躺在床上抱着哥哥的衬衫，把头埋在里面掉眼泪，凭什么是自己受到损失了反而变成自己的错了？难道真的是谁先哭了谁就有理了吗？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像是个无助的，站在路边的小丑。是不是她太凶了，她要不要去道歉呢……

一路上都觉得怪怪的，人工湖畔的柳树抽了条，青绿的，柔软的，渊心不在焉地啃着食堂买的豆沙包。停在宿舍楼下面的自行车不知道被搬到了什么地方，她叼着包子走了一圈没看见。好像她最近都一直找不到共享单车，可能过段时间得去自己买一辆了，叹了口气，顺着盘山的大路往上走，再一次后悔为什么要读这个学校。

“我知道他，他之前不还和她一起参加迎新玩会吗！”

“哎，你说她以后会不会被老男人包养……”

渊侧躺着，牙齿咬了又咬，为什么一些不熟的人要造她黄谣，甚至要无端地联想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她走在走廊上时，都觉得有人在回头看她，就一些很微小的眼神，却好像把没有的事情坐实了一样！

渊听见她的室友在后排轻轻的笑声，她要辩驳什么，却无力地发现似乎越抹越黑。自证还是沉默，她被一根细细的藤蔓慢慢地拖入深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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