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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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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赔偿受害人家属，还未被法院冻结的那点财产也尽数散去。饶是如此，也还有一笔对于现如今的她而言并不菲的金额等着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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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封虽然是个大城市，但有头有脸的人物数来数去就是那几个，圈子里面都传了个遍。这对于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黎恺臻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变数，但又不得不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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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所有，甚至连父亲都从身边离开的黎恺臻不得已告别徽封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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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身一人来到久安这座小县城的那天，是个阴雨天，夹杂着雨丝的冷风刮在脸上生疼得厉害，可她还是呆呆地在筒子楼下一直站到天色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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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对面楼下人家的大黄狗狂吠起来，她才拖着行李箱踏进不知道积了多少尘土的楼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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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临近正午，外间却没有多大的太阳，但空气依旧是闷热的，像是下雨天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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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楼下，拿出手机看了看联系人，犹豫着要不要发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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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黎恺臻还是选择默默息屏，收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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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不远处有些小摊，就是铺了层塑料薄膜在水泥搭建的摊位上，然后摆着连泥土都没有抖干净的菜。以前的时候，黎恺臻只管张嘴吃，大多数她都认不出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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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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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过那一片小菜摊，到了拐角，终于看见了沥青路，眼前也变成了平常宽阔的路面，走到两旁栽种着行道树的人行道上，黎恺臻胸腔里面憋闷着的那口气才算是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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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单手抱胸，加快步子走到了冷清的公交站旁。看了看自己需要坐的公交车，然后一直盯着站牌上的站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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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几分钟后，一辆绿色的公交车缓缓驶过来，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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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车，不算稀疏的公交车上立刻投过来几道打量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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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恺臻今天穿了件普通的黑色针织衫，领口到脖子，中间到胸口却是镂空了一大段，乍看上去，像是戴了一截黑色的颈饰一样。下面是水洗蓝的牛仔裤，到脚腕的地方微喇，衬得一双腿又长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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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略那些眼神，投币，径直走到窗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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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站点显示——久安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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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恺臻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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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站是久安的高铁站，去到徽封的高铁一天只有三次，最早的一班在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其次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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