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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茴顿觉不妙，果然，下一瞬，只见陈燃立刻拔掉了手上的针头，血珠顿时呲溜冒出一连串，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苏茴赶忙过去按住陈燃的肩膀，将她控制住，“你干嘛？你疯了？陈燃我告诉你，在那晚上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不是普通人，你他妈的早死了！等我们赶过去都凉了好吗？你还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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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厉声，“你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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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苏茴立刻更大声地吼了回去，“我警告你！上面从不让我们插手普通人的事情，我不管她是你的谁，你他妈不要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要是被上面审查到了，你一辈子就完了！你好好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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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是时酒出了问题你也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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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茴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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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茴！”陈燃抬头看着她，眼底满是血丝，她用一种平稳到冷漠般的语调说，“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要求别人，你给我让开！我不想和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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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茴嘴唇微微颤抖，猛地吸了口气，几乎要冷笑起来，“你他妈的你有病啊？！时酒和我们一样啊，我们是同类，同样的血统、同样的系统、同样的工作。你没有搞清楚症结所在吗？你觉得她在乎你吗？她如果在乎你，就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她差点害死你，你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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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难道你认为她用了自己再次回到那个地方，甚至一辈子都不能回来的代价让我活下来，是因为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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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明白的，她一直明白的，所以她才想告诉她，告诉她的苏燚，让她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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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她是一个异类，是一个混血种，于这个尘世命数长久，她拥有远远优于常人的体魄心智，可是苏燚呢，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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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热风卷席过尘世浩瀚的烟火，于此刻呼啸而来，窗帘飞快翻动，郭慧慧端着刚刚倒来的水，站在门边不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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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茴。”陈燃看着她沙哑道，“没有搞清楚症结所在的人是你，不管我们是什么样的存在，善意恶念总是在我们身体里面交战，我们一直徘徊在这个人世间，无外乎就是用那些所谓的肝胆、信念、正义支撑着自己走下去。这不是与生俱来的，我们并不具备这些特质，这是在我们漫长而浑噩的人生中演化传承的。而这些早已被说得心口麻木的词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管是身为混血种亦或是普通人，前路如何，哪怕是没有一丝光明，我们要做的也只有走下去这一条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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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茴抿了抿唇，“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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