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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波订的外卖送到，满办公室都是趁着午休空闲吃饭喝汤的稀里呼噜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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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无声呼了一口气，走到了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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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都耗在大量的人工检索上面，这事情确实很枯燥，也乏味，最为消磨人心。如果说之前仅仅只是将交通事故、车祸等情况考虑了，那么之后汤波提供的思路，筛出来的案卷，一整个季度下来，可不止一两千，这还没有算仅仅是只有出警回执，还没立案的存在。可想而知，这事情全部筛查下来有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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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之前的情况分析，高丽棠以及曾泽的事情，若是真的有隐情，那么想必背后肯定还有人，也就是不能单单只是将高丽棠考虑进去。再加上曾泽的反应，或许是作为知情人存在也是有可能的。如此一来，需要盘查的范围便会更加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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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一样，胸腔无端憋闷。身后响起动静，她回身一看，郭慧慧正从大办公室推门出来，手里拎着外卖盒——给陈燃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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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慧慧伸手指了指楼梯口，那意思很明显，给陈燃送到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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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摆手，“不用了，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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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慧慧抿了抿唇，又退回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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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风稍显热意，陈燃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的停车场，她揉了揉眉心，拨了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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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铃了十多秒，才被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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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通的这一瞬间，陈燃居然罕见的发愣起来，竟然下意识有一种想要挂断的冲动。她没开口说话，只是想，我该给她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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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端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她们就这么彼此沉默下来，但是也没有挂断，这实在是一个堪称诡异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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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分局大道上，出外勤的警车闪着红蓝警灯呼啸着疾驰而去，几个内勤的小女警趁着午休，在紫藤花架下面说着花，陈燃望着自己映照在玻璃上，渐渐和不远处正在谈笑的女警重合的身影，心里突然轻轻一动，有些苦涩又抽痛的感知好似同毛孔渗入沿着血管一路传递到中枢神经，竟然让她霎时连指尖都有点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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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将额头抵在玻璃上，借由那相触的冰凉将那些无端泛起的苦涩压回心底，她几乎是无声地，颤抖着呼了一口气，抬眼望向远方的蓝白天穹，轻轻说，“你几乎不会主动问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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