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倒错

窗外越来越密集的乌云黑压压的沉下来，一道亮眼的闪电撕裂噩梦般的天空，接连的惊雷炸起。

“丑八怪不讲卫生！别和我们玩！”

“别烦我行不行？我没空听！”

“不学好就学着勾引男人！”

她痛苦至极地捂住耳朵，甚至错觉汩汩的鲜血从指缝间淌下，然而摧枯拉朽之际恶音竟莫名如潮水退散，逐渐被一声声轻柔的“瑶瑶”温和地拂去。

程雨瑶含着泪抬起头，啜泣着看向此刻唯一能将她拽出这片深渊的他，本能地伸手妄图去触碰。

“瑶瑶”

程雨瑶的内心骤然横生不安，她张了张口从嗓间挤出破碎的音节想要呼唤他，随即带着寒意的话语毫无防备地刺进耳中。

“结束这一切吧，瑶瑶。”

日记纸页上的泪滴与曾经洇开又干涸的泪痕重合，晕开的字迹被浸泡得模糊，折磨着她的一切又一切只融成了三个字，为她铺开走向天堂又或是地狱的解脱道路。

——

她的行为古怪到令人发指，众人只见在老师的呵斥后程雨瑶霎时僵住，随后她又像是看见了什么毛骨悚然的东西一般，露出一种极度恐惧惊慌的表情，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弓下身子。

任课的老师站在原地一时不敢动弹，连带着课堂上的学生也停下动作关注着程雨瑶异常的反应，直到数秒后她颤抖着缓缓放下手，表情不见异常地抬起头，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学生们不明所以，老师倒是从如临大敌的状态中松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敲敲黑板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话毕他瞥了一眼程雨瑶，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继续讲解刚才被打断的题目。

她抬手抹去日记上的眼泪，合上了本子。

还有什么办法？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念头，程雨瑶愣了愣后自嘲地想起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她神色自若地从桌箱里翻找出两盒药，掀开纸盖取出所有的铝箔板，低着头把里面的药一颗颗掰出来。

杯子里所剩不多的水已经凉透了，她就着那点儿水艰难地咽下了所有的药，平日里避之不及的怪异甜味在口腔里扩散开，吞咽的时候下意识反胃，但强行噎进去后发现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忍。

是她太过懦弱，把简单的事情臆想得太过困难。明明很轻松可以办到，明明普通的正常人都可以做到，可以忍耐，她却不能。

程雨瑶从日记上撕了页空白的纸下来，简单交代了流浪猫的猫窝被自己挪到了什么地方，把这张纸迭起来放在姜宁的桌箱里，她回来时应该一眼就能看见。

班主任也没有过多询问，只叮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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