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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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衔一不要人送，背影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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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没有预兆，离去时也不拖沓，很快只能远远望见一筐颜色明丽的花在山野间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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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衔一离开后，院子再度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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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月明风清。班寅叼着什么东西，在脚底下转来转去。朔月反倒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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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手杀了师父。”他忽然对身边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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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紧了紧，覆上一阵温暖。谢昀揽着他，轻声道：“这是他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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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明明知道一切前因后果，知道这是朝露梦寐以求的死亡，朔月却依旧忍不住难过，“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原本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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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另一个前辈，他的朋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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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身一人的时候，这些情绪在心底压得很好，不曾对任何人提及。可现下谢昀在侧，他有了倾诉的对象，忽然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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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道：“如果不是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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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计划中，他唯有死亡才能终结宿命。如果不是容凤声出手相救，如今他也已经如朝露、如长明族人的前辈一般奔赴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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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他说不出话来，只有将朔月抱的更紧，以此掩饰自己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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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点点……他就见不到朔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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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贪恋在紧紧相贴的拥抱中，又想起母亲。他不甚清醒地问：“你说……母亲如果知道我没死，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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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食言了……我没有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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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寅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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