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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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我自然冷静。人又不是我的，跟我也没有关系，随随便便跑出宫也该是谢从澜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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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那张面庞上斑驳的血迹，他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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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没有及时洗掉，已经凝固了，不好擦。他只好从溪水里拘了一捧水，蘸湿衣袖一角，为他细细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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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谢从澜就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直到那张沉睡的面庞恢复了原本的干净秀丽，他才出声：“谢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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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朔月回去安葬吧。”他不管谢昀听不听得见，“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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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蹙眉，疑惑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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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死。”谢昀觉得今日的谢从澜格外好笑，到底是和朔月不熟悉，没见过真正的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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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了下衣袖，擦拭的动作不停：“他只是处在生与死的过渡里……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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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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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则片刻，长则半日，朔月就会活蹦乱跳地醒过来，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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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澜摇头，近乎残忍地问他：“那你看看，现在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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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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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会醒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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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谢昀不耐烦和谢从澜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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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当然会醒过来。朔月怎么会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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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已经找到了，自己再留在这里只会显得自己可怜可笑。他最后看了一眼朔月干净的宁静的面庞，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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