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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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朔月如今在何处，知道林相的真实身份，知道那场宫变全部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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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他知道一切，所以才有底气站在这里，借林相之手为他除去心腹之患，再图谋更大的权柄和更长远的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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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最宝贵的财富，是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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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朔月韶华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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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稀想起许多年前那个下着冷雨的夜晚，青绿衣衫的少年仙灵般静立，为病弱的他割破指尖，送上滚烫甜美的血。庙宇神殿中供奉着的不染纤尘的小观音为他走下高高的神坛，以自己的血肉身躯拯救苦难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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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他知晓了世上有一颗永恒跳动的心脏，他希望那心脏能独独为他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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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妄念原本已经被他压制，能在除夕夜宴遥遥敬酒已是午夜难得的美梦，直到谢昀将一切拱手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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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时间感激谢昀的慷慨相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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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得到了，那他便不准备与人分享至高无上的权势，亦不想与人共享韶华永驻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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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一切属于他，只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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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谢昀确定地死去，朔月才会完完全全地、一分不少地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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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得到一切。”阴影中的人沉思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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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样秘密地发生着，直到南郊山野的一面低矮院墙中，飞进了一只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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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隐约亮着一盏烛火，像山野精怪变幻出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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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夜晚，这里未免也太寂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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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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