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地指了指谢昀的书案——那上面或许有严文卿呈上来的慈幼局的消息，也许能给自己提供一点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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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气极反笑：“怎么，这皇帝的位子让给你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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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凶，比谢从清凶多了。朔月缩缩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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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龙椅罢了，跟谁没坐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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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宫人们所言不错……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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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不知道自己在朔月这里的评价已经差过了谢从清，更不知道自己成了伴君如伴虎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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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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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到底是长明族送来的守护者，送来这里十几年，届时总不能还一个握笔都不熟练的小文盲回去——虽然这小文盲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想回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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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叹了十九年来最多的气，终于道：“朕给你示范一遍，你仔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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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乖乖巧巧地站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昀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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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笔之时，坐如青松，握笔之法，在于五指，擫、压、钩、格、抵，悬肘、运腕、落笔——谢昀慢慢回忆着孩提时代先生的讲授，再将它们如数传授给懵懵懂懂的少年，最终笔锋轻轻一提，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一捺遒劲有力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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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详片刻，回头看朔月：“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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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端着一壶茶水进来的时候，谢昀正面色阴沉地批奏折，好像恨不能把啰里啰唆的大臣全部斩立决，而一旁的朔月低头不语，对着面前的字帖愣神，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不敢出声的小媳妇，气氛一看便不太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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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心里念了声佛，理智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陛下，严文卿严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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