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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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都是他那贪生怕死的父皇教给朔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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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六岁的孩子，被灌输了十一年这样的理念，早就深入骨髓。纵然最初是白纸一张，经过十一年的描摹，也早已不复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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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的很，无暇在意，更无暇纠正，当下只觉得烦躁，因此直接了当地截断了朔月的话：“谢从清教你的东西，别用在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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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张了张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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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谢昀冷冷替他补上未尽的话，“你不通文墨不精武艺，哪里有本事保护旁人——不过是谢从清寻来的玩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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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中你长生不死的身份，从小将你带在身边，龌龊事做尽，可着自己的心意随意摆弄描摹你，却还告诉你‘能遵循契约守在天子身边，是无上的荣耀’，可恨你无知，连皮带骨被人吞了也不晓得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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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你也该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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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愣了愣，望向谢昀的神色逐渐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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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清果然说的不错，谢昀的脾气……确实不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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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无端被责骂有些委屈，但他记得自己的职责，不会轻易赌气离开，只是挺直了腰板跪在谢昀面前，思绪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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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新天子的脾气很差，但……也不能就这么撂挑子不干，该守的夜还是要守。朔月自认问心无愧，跪也跪的不卑不亢，望向他的目光也全无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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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谢昀的角度去看，却只见一双点墨般的眼睛直直望着他。那样黝黑清澈，却又那样固执痴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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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便叫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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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扬声道：“李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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