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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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清教他随遇而安，因此朔月从善如流。在官兵架起昏迷的裴玉言时，他还试图礼貌地搭把手，旋即就被冷冰冰地瞪了一眼：“老实点。”夜色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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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吏问讯道：“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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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相较深夜多了几分烛火亮光，却并不明亮，偶尔有风进来，人的影子和烛火一起晃晃悠悠，平白多出几分阴森。朔月四下环顾，道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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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姓氏？狱吏道：“来这里做什么？与裴玉言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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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少年的名字是裴玉言。朔月心中咀嚼了几遍这个名字，诚恳道：“我是……先帝身边的随侍，去为先帝守灵。路上走了水逃出来，在野外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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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之人目光微微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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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为先皇守灵的人拉出来审讯，若是有心人逮住，怎么也要落一个不敬先帝的名义。严文卿却只在意自己的案子，闻言皱起眉头：“这倒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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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肃穆，朔月紧张地想，莫非……要刑讯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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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怕什么，只是届时要如何解释转瞬之间如何痊愈的伤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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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吏向主审的严文卿呈上一块绢帛，露出其间静静躺着的丸药：“大人，从那裴玉言身上找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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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人道：“似是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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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严文卿没好气地白了那说话的人一眼：“废话。”谁还没长眼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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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再开口问讯，身后却传来一道磕磕绊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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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玉蟾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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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文卿等一众人蓦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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