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外,茫茫江湖天涯海角,也许此生再也见不到了,他还能怎么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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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完全全知道自己的德行,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占有欲和偏执,也知道自己同郁白都是不服软的性子,趁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或许就此分离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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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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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一遍又一遍执着地响起,揭着他不愿面对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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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总是比理智更易占据上风,欲念的恶魔轻易便能挣脱克制的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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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郁白”这件事已经用掉了他全部的善意,他确信,若是他醒来时再看郁白一眼,再看到那桀骜不驯、对他来说却意味着无上的诱惑的少年,便绝不可能忠实地履行当日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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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絮叨起来没完,到头来,大概只有一句“他不是你养的鹰”被他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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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放弃皇位远走江湖——赵钧对此嗤之以鼻。他怎么可能做这么本末倒置的事情,好歹也是踏着枯骨鲜血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正儿八经野心勃勃想要给天下太平的皇帝,又不是为了妲己亡国的商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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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拂开幔帐,望向深邃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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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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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守在门外的李德海敏锐地捕捉到了屋内响动,连忙小跑进来:“陛下感觉可好?圣女殿下还在偏殿,可要请殿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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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钧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扶着:“朕想先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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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三天,他属实有些疲乏。李德海欲言又止,只得跟在赵钧后面,暗中派了手下一个小太监去给圣女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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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赵钧披衣走出门去,眺望着黑色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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