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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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竹林飒飒。晚风裹挟着容寸心的叹息，飘得很远很远：“果然修不了无情道……啧，不过无情道也不是人修的，不修便不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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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不问红尘，红尘却悄然入梦。梦境中漫天的浓雾散去，故人的影子赫然在目。郁白站在原地冷眼看了半晌，漠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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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还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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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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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睁眼时，才意识到梦中听到的淅淅沥沥的声音竟然是来自现实。他推开门走出去，正见月开云散，偶尔几滴零星的雨点滴落在他眼角眉心，旋即迅速被微寒的夜风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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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一场大雨，脚下的泥路坎坷难行。郁白却很喜欢这种潮湿而新鲜的感觉，踩着碎石和青草铺成的小径，慢慢地走在雨后的野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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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几点幽绿荧光映入眼帘，附着在黑褐的泥土上，如同一闪一闪的眼睛。郁白走上前去，脚下的泥土松软的可怕，似乎稍稍用力便会陷进泥沼。却不知怎的，突然踩到了一片坚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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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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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蹲下身，以手指拂去那石块上潮湿的淤泥，试图辨认那上面模糊不清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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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清亮的月色，郁白四下眺望这片他素日常常造访的山林。月光如灯，他能很容易地看出来，这里的土地里横卧着许多类似的石块，寻常这些墓碑被泥土深埋地下，而今经过这样一场大雨冲刷，都出现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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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无名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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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山顶，月亮似乎触手可及。熠熠星光跨越千万里夜色而来，温柔地关照着漫山遍野的草木，这也许是白玉京与传说最为相符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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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不睡觉的容寸心在他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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