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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的身体里凭空多出一副大脑以外的神经中枢,因为取代了大脑之前的地位,所以能够任性且随意地否决它前任思考之后所得出的一切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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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了握拳,更深地深呼吸,却仍然没有效果,血管在皮肤下搏动,一下比一下更快,也更激烈,他几乎能够听见血液流淌而过的泊泊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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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地,左耳后方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仿若无数根牛毛细针一齐扎出一般。阮玉京正要抬手去摸,听见“咔嗒”一声轻响——是开门声,抬起眼皮,眼前的镜面倒影里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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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明决明显也看见了他,但是没有再看第二眼,第一眼他似乎也只看到了阮玉京的脚后跟——连小腿都没看见,便径自朝着距离阮玉京最远的洗手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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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水龙头洗干净手,抽两张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珠,他把废纸丢进垃圾桶,朝宴会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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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京手撑着洗手池台面,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他深而缓地呼吸,企图让自己恢复平静——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这一切都理所应当——却没有丝毫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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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正因都陡然出现的刺激而克制不住地逐渐加速,血液一刻比一刻沸腾,撞击腺体的脉搏似乎要从皮肉底下跃出来,终于,在他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用比他想象还要高上不少的音量,大声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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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明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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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明决却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径自朝前走着,几步路之后,消失在阮玉京眼前。阮玉京脑子嗡地一声,遭遇了迎面而来的锤击一般,直直僵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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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今天场合特殊,不能随便冲动,一边迈开步子就要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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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他有所动作之前,衣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拿出来,他看见南山别墅那位管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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