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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梅从屋子里托着沉重的步子推门出来，头发乱蓬蓬的，睡眼朦胧，看起来是被楼下的响声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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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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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冉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陈冠蒲已经找到了，黄建国的案子很快就能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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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梅愣了好长一段时间，似乎没听清楚，她不确定地重复着：“陈冠蒲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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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过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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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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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梅的反应有些冷淡，林观棋扭头去看，程小梅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起来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似乎察觉到了林观棋的视线，她忙低着头走出来，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进了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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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叮叮当当传来一阵响动，程小梅再一次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手上端了一壶烧开的茶水，她先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再给其他几个人都倒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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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嗓子里灌了一大口水，才反应过来似的，问道：“怎么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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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等尸检结果吧。”张亚冉摇头，也没暴露出太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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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程小梅忽然笑笑，“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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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吵闹声渐渐小去，经过这么一折腾，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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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有些阴沉，灰蒙蒙地像是快要下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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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梅今天正好是倒班之前的休息日，原本也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因为陈冠蒲的恶报，她心情还算不错，主动耗资叫了外卖，还特意调制了一些新学的果味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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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冉工作不顺，被领导电话痛批了小半个钟头后，苦口婆心教导要从基层做起，并且三令五申不得参与任何刑事案件，最后和她那个做刑侦队长的父亲商定，予以处罚停职三天，在家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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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就是回家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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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抱负，没处施展，张亚冉憋闷地一口接一口的喝酒，满腹牢骚源源不断地往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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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棋和吴不语本来就是发不出声响的人，一个屋子里就只有张亚冉的抱怨声和程小梅时不时的应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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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不语也喝了点酒，一杯下肚，脑袋空空，早就把下午的那点恶心给压了下去了，支着个脑袋时不时瞥一眼林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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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棋不是没察觉到她的视线，只是一只手刚抬起来准备打手势的时候，吴不语要不就是仰头去看天花板，要不就是低头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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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给一点‘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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