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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棋夹着烟比划着手语，烟灰簌簌落下，她眯着眼睛缓解干涩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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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说了算，那你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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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国见林观棋终于愿意休息去了，松下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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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卖部的后门出去，就是个两三米的小院，摆了一圈的泡沫箱，里面都是老太太生前种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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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就是一片荒草，底下是周围旧改留下来的建筑垃圾，堆成了一片废墟地，十几年过去了，早就一片生意盎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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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棋走上挨着白墙的石板楼梯，摸出钥匙拧开了锈迹斑斑的绿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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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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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转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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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棋把钥匙扔在玄关柜子上，木质地板踩着吱吱地响，屋内老木气息浓厚，混拌着花露水的薄荷沁凉的气味，不停的刺激着发涨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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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倒在沙发上，这个沙发还是老太太上回收站捡瓶子的时候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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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下了学回来，没看见老太太，跑去老太太常去的回收站找，才看到老太太一脸凶悍地霸占着沙发，生怕别人和她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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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见她来了，忙叫她一块搬回去，两个人连推带拉带回了小铺子，等到了黄建国回来，才好不容易把它搬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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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爱干净，前前后后擦了不下十遍，又翻出来两块老床单缝到一起，把旧沙发盖了全，说是新沙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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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这才有了软布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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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外面的世界飞速发展，下了坡一出街口，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旁边的房子早几年就改好了，一栋挨着一栋的洋楼林立街边，对面的学校也重新翻了修，江滨的十字路口边上也开了个大商场，步行街都有两三个南苑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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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棋有次经过，看见旁边的牌楼小区垃圾站里放着一张皮质沙发，看起来很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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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会还想着，老太太的沙发还是捡早了，这皮质的才好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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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床单味道是廉价的洗衣粉味，老太太说这种洗衣粉伤手，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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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林观棋不知道那是借口，满心满眼等着自己长大，等真长大了，买回了个洗衣机，老太太又嫌费电，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下去，每次洗完衣服都要擦干净旁边的水渍，真拿个机器当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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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三伏天，停了电，她明明和老太太说了，等过两天来电了再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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