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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记得二十八年前的今天。无论姐姐怎么忘，你出生的样子从来没有被脑脊液冲淡过。记得你的呼吸，记得你的心跳，记得你的抓握反射。我抱着你，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仿佛抱住了你小小的心脏一般，指腹传来一阵阵清晰的，属于生命的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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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在那时起，我们的心脏同调了？同时起搏，同时冷静。我在思考作为群居动物的人的共济性，究竟能不可思议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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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在自己一岁多的时候看到蓝湖，问出了你小时候问我的话，就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是巧合吗？我当时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这是人的共济。我觉得这种无意识的重合很浪漫，像诗一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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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为了制造一场有意的重合，姐姐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一盒蜡笔。我总是想起你八岁生日那年的事。你拿着一只红色的蜡笔在一张白纸上肆意乱画，将白纸画成红纸；我问询你是否热爱画画，而你回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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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不停碎碎念。我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很想问，但不记得了。我三十六岁了，人生正在逐渐做减法，可对于有关你的事却很希望自己能做加法。我感觉你越长大，就越神秘，像是悄悄藏入黑云中的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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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姐姐很爱你，千千万万，日日夜夜。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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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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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唯是我的妹妹。她1992年11月18日出生，现在二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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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玉卓来访时给橙子带了一把玩具枪。橙子很喜欢，拿着这把枪自顾自地完了很久。后来他玩累了，就拿着张纸趴在地上画画，用的是我送给小唯的那盒蜡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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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画了那把枪，虽然不是很像，但大概能看出个形状。童玉卓送给他的这把枪是绿色的，但他还是把颜色上得乱七八糟，用了很多橙色和黄色。他也快两岁了，在画画这件事上貌似还没有像小唯那样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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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在画完自己的新玩具枪后立马拿给小唯看，想让小唯夸夸自己。小唯在看到儿子画的那把枪后一怔，但立马恢复过来，随后说画得好看。我感觉她愣住的那一瞬间肯定在想：这小孩到底在画什么鬼东西。但为了保护儿子脆弱的自尊，她得表现得不那么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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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玉卓也跟着小唯夸橙子的画。相比起小唯这种敷衍地说好看好看，童玉卓的表扬就走心多了。她会夸橙子这个枪身的形状画得很可爱，会说他上色很鲜艳亮丽，诸如此类的细节性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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