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述到,这样锋利的颜色时常让她感到害怕。她总是讲自己不知道红色是什么样的,只知道红色很嚣张,很可怖,很不可控。童玉卓当时听到她这么说,便提议道:既然这么多红色都这么具有杀伤力,那么你不如创造一个让你觉得安全的,安静的红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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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送你的那根发带的红色。它略显陈旧,像是微微褪色的枫叶,不过仍然算是鲜艳的红色。你看,它既不吵闹,又留有红色的特性。童玉卓一边说,一边往路边摊上为小唯买了一个小小的中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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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中国结被放入小唯手中后,童玉卓又说:看,其实这样不那么起眼的红色也是很常见的吧。这个中国结的颜色也和发带的颜色很类似,是能让人感到安心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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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感到安心的红色。这句话振奋了小唯,她回家的当晚在画室待了良久,和色彩交流得不亦乐乎,最后心满意足地捧出一种看起来再常见,再平凡不过的红色——微微带点棕褐色的红,像被风化过的消防栓,从铁门上跌落下来的倒福,那根被她用树脂封住的,戴了三四年的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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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无法体会到这样的红色的美妙之处。按小唯的意思来说,这不是她选择了这种红色,而是这种红色选择了她。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毕竟我们在艺术鉴赏上不是一个层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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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她大概在说:颜色也是有记忆的,这样的颜色记得自己,因此她才能在见到这种红色时产生一种强烈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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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19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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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唯是我的妹妹。她1992年11月18日出生,现在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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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唯今天在和张泽天谈画的事。我当时没在场,以下消息全是小唯转述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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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欠的赌债越来越大,张泽天最近在做投资,整个家的开销增加得太快,小唯必须再多画些画来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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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蓝湖公园》的拍卖已经过了有半年之久,那5724万元除去竞拍场索费,一些线人的中介费,等等杂七杂八的钱,到小唯和张泽天手里还剩499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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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剩下的钱中有四千万元全被张泽天薅走拿去投资,振奋自己的产业,要么就是给他们家那边用。余下的一小千万是小唯的,她为父亲还零零碎碎的大小赌债就烧去了绝大部分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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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小唯到底是怎么容忍这么不公平的财产分配的。她是个聪明的,可以说是智商超群的天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正遭受的待遇同等于一个免费奴隶。说到底,她和张泽天的关系就是荒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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