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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商务车也顺势来到门前，施然四人低头快步上车，坐到封闭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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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仍然有淡淡的奶茶味，冲刷了酒意，阮阮软绵绵地依偎着施然，光怪陆离的灯影在她脸上变幻，像是放完了一部无声的电影，今天过得很疲惫，今天也过得很开心，她不仅是认识了性格迥异的朋友们，更像是重新认识了生活中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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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如此鲜活，临走时还置放了再见的期待，让她觉得，日子还很长，有时间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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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轻挠阮阮的指缝，又捏她的虎口，见她蔫蔫的，便问：“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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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摇头：“不过吃得有点腻，明天我在家里煮面，清汤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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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背轻轻震动，陈飘飘用膝盖顶了顶，阮阮回头，见陈飘飘懒散地靠在陶浸身上，问：“允许邻居蹭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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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笑了：“可以呀，我给你发消息，你们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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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陈飘飘跟陶浸对视着拎了拎眉头，她们都不太会做饭，但都很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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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进地库，几人相伴着进入单元门，最后在电梯里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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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爬到床上，已经快凌晨两点，阮阮还没什么睡意，给脖子擦完保养的乳液，便钻进被窝里抱着施然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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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圆满得令人筋骨酸痛，可能身体也不想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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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在江城呆三天，她们又要回到竖城，把自己放在镜头里面拼命工作，来供养镜头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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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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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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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阮阮忽然问，用沙哑的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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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施然在引导她，那她自己呢？最想实现的是什么？除了海钓和看鲸鱼之外，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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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沉默了挺长一段时间，她先是抿了抿唇角，然后缓慢地将睫毛交叉，最后她伸手，拿起床头柜旁边的手机，点开微博，打开草稿箱，翻到唯一的一条，递给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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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手机的屏幕亮得刺眼又突兀，仿佛在描述人脸上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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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心头一跳，草稿箱里只有两个字：“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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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想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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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把手机锁上，扣在胸前，抱住施然的腰，有些无力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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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看着天花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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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笑容跟以往的都不太一样，更恣意，更风吹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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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工作得不开心，而是，”她顿了顿，“你打碎红酒瓶那天，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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