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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抬眼,施然的手指就在自己眼睑下方,仿佛不当心便可以摸到眼下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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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轻抿,阮阮低头,慢吞吞地把头发挽到耳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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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贴着墙面站起来,看施然收回手,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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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玫又不在,小林也没跟上来,因为施然的这辆商务车车牌,跟拍的都很熟悉,如果停在这个小区不太方便,小林便跟着司机出去兜一圈,顺便买点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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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走进去,竖着右手,左手掌心微微蹭右手的掌根,她很有礼貌地没有打量别人的住所,冷淡地等待阮阮放好东西,领她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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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发型还没拆,是半编发,散着的那边微微卷曲,衬得眉目更加疏离,编起来的线条却很干净,灰色的衬衣松垮垮搭在她身上,连光影都似轮廓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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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比外面凉快一些,空调声有点大,阮阮检查了一下遥控器,确认在26度左右,然后将施然请进去,指指角落的纸箱,小橘和三个宝宝睡在里面。阮阮放轻动作,没拉开窗帘,只打开落地灯,暖融融地望着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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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到她旁边蹲下,三只宝宝猫不知是眼睛没睁开还是在睡觉,一个叠着一个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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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生的?”施然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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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小区里的宠物医生来了,我不敢看。”阮阮老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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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玫看了,说生下来像耗子,毛湿乎乎的,还是丑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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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吸了吸鼻子,偏头:“怎么生出了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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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爸爸是黑的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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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一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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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点头:“它爸爸可能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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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紊乱的气息声,她又听见施然笑了,随即收回,冷淡地望着她:“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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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诧异地睁了睁眼,感官没出错的话,施然在跟自己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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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咕咚咕咚的,像在舔一颗冰糖。阮阮动了动嘴唇,藏着笑,手搭在纸箱边缘:“那它爸爸是黑猫警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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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黑有白,很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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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个警队的?”施然望着小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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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低低的,比落地灯拓下的影子还要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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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尝的冰糖猝不及防地咽到喉头,像是卡在心里,梗得胀痛,可它又实在香甜,让人想要多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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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施然没等到回答,手托腮,侧脸转向阮阮,字节从鼻腔里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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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曲起的手指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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