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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吴玫怼怼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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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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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机了，去上个香。”吴玫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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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对对。”阮阮穿着睡裙起来，一边穿拖鞋，一边反手扎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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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脚乱下，拖鞋穿反了，她换过来，又是笑：“唉，传出去人家会笑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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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开机通常要上香，不过是在开机仪式上，由主创人员一起。阮阮和吴玫从来没有上过香，因为她们从来没有当过主角或者重要配角，有次阮阮跟吴玫在树下站着，看别的剧组开机，随口说了一句，咱俩什么时候能参加开机仪式，也去上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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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玫脑筋转得快，说咱们自己在家上呗，她说，我们一直那么糊，可能就是拜神拜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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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请了一尊神龛，放置在餐厅旁边，每次她俩上戏，都要拜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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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个小小的仪式感，变成了习惯，装的小演员对拍戏的虔诚与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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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燃起一炷香，吴玫在旁边笑着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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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嘉宾》开机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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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闪光灯与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张清冷得如白瓷一般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抬起来，三拜之后，施然将手上的香插入香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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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是三人高的幕布，上面写着主创信息，以及巨大的剧名，台上罗导与女主角施然并排而立，台下乌压压的人群，人头攒动地看这场开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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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大吉。”施然冷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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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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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像扣了个锅盖，树影里有知了的声音，凌晨的风最是凉，阮阮和吴玫拖着黑色的现场箱，拿了个现场椅，便往化妆间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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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四五个人坐着了，正在打哈欠，夜晚的灯亮得很冒犯，眼珠子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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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有其他剧组的假发套，吴玫有次困迷糊了，晃眼从镜子里看到，冷汗都吓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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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组，连小配角的妆都化得精细而通透，阮阮清丽的脸在镜子里渐渐成型，她有一张天真而干净的脸，右眼正下方一颗小痣，不明显，剧组化妆师通常会用遮瑕盖住，但拍宣传照时，化妆师偶尔也会给她透出来，有不显山不露水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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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眨眼时，小痣会脆弱地颤一颤，像被人欺负了，然而，下一秒，她又笑起来，生命力十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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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的吸引力在外放的一刻，而阮阮的在于回收，在隐隐约约，在雾里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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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过，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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