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公子喜欢她热情泼辣,就像喜欢赵家大堂门口放的宝瓶,又像是喜欢置于书桌上常常观赏把玩的砚台,珍惜却也不是非她不可。
交好的同窗看上了她,赵二公子二话不说就把她送了出去。
那也是一位青年才杰,她随着人高中,随着人当官,随着人一路高升,随着人在夺嫡中站队,又随着人抄家。
男子流放三千里,女子充入教坊司。
教坊司的日子也不好过,挨打挨饿吃苦受罪被人作贱耍弄都是常事。
好在她这些年被人养在后院,为了打发时间,还学了些手艺在身,小曲儿唱的不错,针线也拿得出手,又跟着人识了字,学了点木工,还懂些银针刺穴的手法,倒是巴结上了管事的,又在一些人面前露了脸,日子也才过的松快了点。
可也只是松快了点。
韩时安就是这时候出现在京城的。
他已经成了举人。
听说得知了她充入教坊司,便一路赶来,只是官奴不好赎身,甚至两人想要见面也分外艰难。
那时的韩时安比以前多了许多的勇敢,那些年少时不敢说出的话,他还是说了出来。
他讲他这些年的过往,讲他赚的钱都用在了读书上,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仆随侍。
他没有娶亲,没有纳妾,一心想要高中。
分别最后,他让李如意等他高中,说一定会想办法带她离开。
他说她可以依靠他。
还说两个人的日子才开始,他跟她讲以后,还讲到很久很久以后……
李如意心动了。
她已经三十岁了,难道还要在教坊司里终老嘛?
第一次,李如意紧紧握住了韩时安的手,就像握住了一把救命的稻草。
她自私的忘记了自己的过往,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只想要给自己找一个依靠的肩膀。
他们靠在树下,站了良久良久。
不过,李如意最后还是退缩了。
热烈的情感散去,理智的自卑回到了她的身上。
勾栏出身,给别人当过妾室,最后又被充入教坊司,她见过太多男人,也听过太多恶念。
跟着韩时安离开就一定是好事嘛?
就算韩时安一辈子都不曾变心,她就能坦然的成为对方坦荡人生中的一块污点嘛?
种种矛盾焦灼她都无法倾诉,每一次韩时安来找她时,那越发不加掩饰的热烈都成了她痛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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