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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年轻,又是乖巧的长相,连香烟都省了,出了城直奔正西,在二十几里外的一个大车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搭上一辆去往天津的大车,坐在车上和车把式聊了一路。
若是前世,北京到天津,走高速两个小时都用不了。
然而这时候哪有什么高速,一辆马车,慢慢悠悠,在悠扬的马蹄声中,走了整整两天,第二天傍晚才到了天津。
陈恭澍留给贺远的地址,是个名叫宏记的杂货铺子,位于海河大街得胜桥附近。
贺远多了个心眼,找到地方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仔细观察了四周,又在附近的茶馆消磨了一杯茶的时间,并没听茶客提起这里最近出过事情,这才进去。
宏记杂货铺的伙计听贺远说了接头暗号,立刻进去通报。
不一会进来一个中年掌柜的,“您就是北平来的和先生?我们大掌柜的今儿没在柜上,您在这儿歇一晚上,明天就能见到他了。”
贺远微笑道,“没问题,麻烦您了。”
这一路上,遇见的人都是白框,血条也都是普通人的血条,所以贺远一直很放心。
“不麻烦!您也是来巧了,没吃饭了吧?我也是刚忙完,来早了别说我们大掌柜的,连我也没空见您。一起吃个饭吧,白话白话。”
要嘛说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这掌柜的听口音就是天津人,见贺远是北平来的,张口就说起了北京话,十分健谈,和贺远聊得不亦乐乎。
贺远是廊坊三河人,离北京不到八十里,算得上半个北京人,俩人真是棋逢对手,说的那叫一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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