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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大典不可谓不庄重，随祭的宗室官员皆静立肃穆，无有敢造次者，稍有异动便会得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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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跪拜时，不知是谁惊声道：“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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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出声的时候，辛澄也看见，有人自远处飞来，一身白衣，仿若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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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窃窃私语，认为这是仙女下凡，而阮戢最先拔剑，下令道：“保护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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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数百架弓弩对准天上，禁卫军冲上祭坛，持盾甲将皇帝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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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澄知道那定是柳姨，和十八借机向祭坛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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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戢已经拉了满弓，但空中人的轻功身形十分眼熟，让他犹疑了一下，暂时没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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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瞬息之间，柳姨的轻功得自失传的门派，独步天下，现在立在象征神灵的幡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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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的声音经内功传音清晰到让所有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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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贼！二十四年前你犯上作乱，屠杀皇族，今日便是你血债血偿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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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刚开口时，皇帝便下令，万箭齐发，而柳昭昭自腰间抽出软剑，直指皇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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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澄与十八随着护驾的禁卫向前冲，但也被重重守卫拦在外面，她要抽剑，却停了一下，也是在这时，她一直盯着的白色身影向她这里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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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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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堪比平地炸雷一般的巨响振荡在西郊的空地上，辛澄被热浪震得向后飞去，脑袋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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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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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便是用火药炸了地宫，因为无所谓自己是什么下场，无所谓周围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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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澄知道自己救不了柳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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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再没有人会唤她“心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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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昭昭知道辛澄在那，知道这孩子像她娘亲一样傻，也知道会有人像自己保护公主一样去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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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无奈一笑，释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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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可以去见公主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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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时刻看到辛澄，我想起还有一个问题要去问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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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第一次，小辛澄告诉我说她喜欢一个女子，我以为那是童言无忌，但后来辛澄证明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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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澄对那些找来给她传嗣的男人一点都没兴趣，也从未觉得她喜欢女子有何不妥，好像天生就是如此，仿佛……生来就喜欢女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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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我便忍不住想，会不会……会不会这也是随了殿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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