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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了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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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么？”我紧紧握着枪，挡在阿克身前，问。可是，就连我此刻说话的声音，都让自己觉得陌生。像是被设定好的话语从我口中自然脱出，而我已不知该如何控制，更早已不知这些话该不该说。我这是怎么了？我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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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之看着我，用手背迅速地擦了一把眼泪，又问我：“怎么还握着枪呢？是想杀了我吗？”她虽然这么问着，但看起来并不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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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却沉默。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的手里会牢牢握着一把枪？为什么在我面前的，会是黎之？我、我……我像是在保护自己。不对，我究竟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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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序……”黎之唤了一声，又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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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过来！”我近乎本能地抬起手，将枪口指向她。我好像很惧怕她，我的心中也的确有一股莫名的、巨大的恐惧。这恐惧笼罩在我的上空，即将压下来，像是要将整个世界如同抹墙腻子一般抹平。而我被陷在深潭里，逃不出去，也死不踏实。我是在害怕自己被报废吗？好像是、应该是，可怎么又有哪里不对劲？我、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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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序，你拿枪指着我？”黎之问，“你竟然还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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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着她，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的系统呢？为什么我的程序开始卡顿？为什么在我最需要这一切的时候，这该死的系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谁能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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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的嘴唇在动，可声音已不由自己控制了。我现在，是在说话吗？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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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序，”黎之看着我，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地摇头，“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还能再用什么办法了，我真的累了，很累、很累。这辈子，都过得很累。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一想到未来，我还是会继续这种生活，就更累了。琬序，我没办法放弃你，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说着，笑了笑，掏出了遥控器，指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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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我挡在阿克身前，却没放下手里的枪。这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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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序，”我听见，黎之在叫我，“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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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不起，琬序，”黎之说，“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了。”话音落下，我清楚地看见她按下了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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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她按下按钮的一瞬间，我大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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