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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没说完。”阿克从电话亭后转出来，似乎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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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正事。”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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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就不是正事啦？”阿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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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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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阿克带着我远离了电话亭，“你呀，才刚、刚摆脱了系、系统操控下的认知，脾气就、就这么大……哦，不对，你、你一直挺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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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向影视基地深处走去，很快就找到了黎之从前工作过的剧组成员。那人也正在筹备新戏，远远看去，整个剧组都像是机器人。他们都没有喘息地忙碌着，更让这里显得安静有序，同时，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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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黎之之前的公司已经倒闭了，在她离开的两年后吧，就撑不下去了。人类的效率，总是不如我们。他们的人工成本太高，做事也没有我们好，本来就该被我们取代。”阿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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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喜欢这种话。”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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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不需要讨好她。”她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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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一个游戏厅前，有机器人正在表演。表情到位，分毫不差。他们是专门用来表演的机器人，不会出错，很听话，也不会“塌房”。“塌房”是二十一世纪的古老用语，现在已经没几个人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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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摄影师，曾经和黎之在一个剧组，叫繁铃。”阿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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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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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一场戏拍完，工作人员中场休息的时候，阿克带着我走上前去，拍了拍那摄影师的肩头：“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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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铃回过头，她很疑惑，看了看阿克，又看了看我。我摘下面纱，故作镇定，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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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心里很没底，怕她看出不对。但还好，繁铃在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就回了神：“是你呀！我记得你！你是受伤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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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只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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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群演这活，不好干了。现在机器人的成本比真人的成本低太多了，剧组群演都在用机器人。明明当初招我们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什么‘以人为先’，什么‘人文情怀’，好家伙，全是画饼。”繁铃说了一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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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家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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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没有在工作了啊？”繁铃看起来很感慨，“说实话，我觉得自己的工作也撑不了多久了，技术发展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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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又要抱怨了，然而我没时间听她抱怨，干脆打断了她的话，问：“你还记得黎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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