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缓缓点头,我开口道:“姐姐,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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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离开了,而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季霜星。整片地方只有一根线吊着垂下来的灯泡,发出暖黄的光,我便在那样的昏黄之中,看见了她有些颤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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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进福利院的时候,季霜星就给了我一颗糖丸,让我吃下去。我现在都还记得那种入口即化的口感,沁人心脾,甜而不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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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她一生的苦痛,这辈子最渴望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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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问院长,为什么季霜星在小时候没有服小儿麻痹的疫苗,明明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就推行,为什么她还是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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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朝我苦涩地笑了笑,那句话我一辈子都记得:“因为那时候的霜星没有被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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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被爱,所以没有去读书,在田里干农活。因为没有被爱,在发烧到四十度的时候依旧无人问津,就算瘫痪了也只会被骂没用。就算学着去爱,呕心沥血养出来的孩子却说“小儿麻痹的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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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搭上了季霜星的肩膀,让她面向我。满是泪痕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季霜星慌乱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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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抱住她,小声开口道:“姐姐,我愿意去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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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霜星愣住,细微的抽泣声在我的耳边传来,最后她紧紧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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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还是让黄一鸣去死吧。我抚着季霜星的脊背,在心里冷漠地想着。\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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