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肉馅的。”
看到周清茹从楼上下来,本来在洗碗的周学根甩了甩手上的水,扭身就要钻进灶披间开火做饭,今天是书报亭难得的歇业日,他和朱红娟也总算有空当面给周清茹做一顿早饭。
“茹茹,来,爷叔给你压岁钱,藏藏好,不要给你家红娟拿去了。”
客堂间里的宁波爷叔还是坐在藤椅上,只是戴起了褐色的绒线小帽,他在棉被下面摸了好一会,最后掏出一封红包,招呼着周清茹赶紧过去拿。
“爷叔,侬伐要瞎讲八讲呀,我什么时候拿过茹茹的压岁钱啦?去年那个后来帮她买衣服了好伐,真的是,天天背后开坏我。”
朱红娟系着个围裙,端了两碗热乎乎的汤圆进来,一碗给周清茹,一碗给宁波爷叔,她还是那个嘴上不饶人的婶婶,站在那就是一顿输出。
肉馅汤圆油光蹭亮,吃得周清茹满嘴留香,期间还要听着朱红娟和爷叔的拌嘴,时不时发出没心没肺的笑。
如果说去年春节的时候还在为自己初来乍到的格格不入而满心忧伤,那么今年已经彻底融入这条上海弄堂的周清茹第一次体味到了节日应有的喜庆,119号里人与人之间熟悉而又陌生的情感关系也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安哥说他是正月十六的火车,哎,怎么还有这么多天啊,等他来了一定要介绍给叔叔和婶婶认识,还有萍萍,这家伙还说什么不带给她看就和我绝交,哼,真是狠心的女人。”
时间来到下午,弄堂里女人们的战斗正式进入高潮,到了这个阶段,一般男人是靠近不了煤气灶的,只配在旁边洗菜切菜,外加尝尝咸淡。
长脚和大块头合力搬出一张折叠好的圆台面,将其打开摆在四方桌子上,然后撒上一点水,铺好两层塑料台布,就可以去朱红娟和长脚女人那里端菜了。
烤麸、鳗鲞、海蜇头和熏鱼,这是凉菜四大金刚,朱红娟还会把提前卤好的牛肉切成薄片,整齐码盘,搭配一只油光蹭亮的白切三黄鸡,就是第一道大菜。
无关人等先行入座,这时候灶披间就开始传来“噼里啪啦”的油炸声,不一会香味传来,上海过年决不能少的春卷粉墨登场。
正所谓“一卷不成春,万卷春如醉”,咬破金黄酥脆的外壳,已经软化的黄芽菜和肉丝爆发出极致的鲜香,沾一点镇江的黑醋,那滋味一口就能掀起“天灵盖”。
之后的菜式可谓是“海纳百川”,有红烧肉、油爆虾这样经典的本帮菜,也有清蒸臭豆腐、臭冬瓜这样的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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