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指尖轻叩案几,檀香袅袅中垂眸道:“老将军可是近日之事转瞬即忘,旧事却历历在目?”
管事连连点头:“明明刚用过饭收了碗筷,他就说没有用过,还将家中摆饭的小厮给打了一顿。可是老将军还记得松州老宅里水井的位置。”
“夜间总是夜起徘徊。”
“大人如何得知的?老将军时常半夜起来,将西厢房的旧甲胄尽数穿上,说是有细作混入......”
“再问三桩,”桑落竖起三根手指,“一者,可曾将人胡乱认作故人?二者,是否已无饥饿、咸淡等知觉?三者......”
她压低声音:“时常便溺于身上,而不自知?”
“是是是!”管事连声称是,“神了,当真是神了!就是如此!上月老将军非说新来的厨娘是先帝乳母,昨日又因找不见玉扳指,将账房先生捆了要送官......这几个月吃饭总说没有放盐......便溺之事,这一年来,我们每日要替他换好几次衣衫。”
颜如玉闻言抬起头来:“这么说,本使也非第一个被认错的了。”
管事长长叹了一口气:“唉,颜大人,别说您了,他经常逮着人胡乱说些名字,反倒是小人天天在他跟前,他也不认识。”
要的就是这一句话。
“我若未猜错,吴大人开的药应该与这些方子大同小异吧?”桑落缓缓说道。
“正是。这些药小人都能背下来了,可吃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甚至——”
“甚至加重了。”桑落替他把话说完。
“桑医正,您既然都清楚,不知这个病症怎么治?”
桑落不能说没得治,颜如玉定想知道老将军为何会那样恭敬地叫出“晏将军”三个字。她垂头叹道:“容我再想想可有什么药能够延缓。此事急不得。”
暖阁那一头,颜如玉正坐在一旁,静静地听老将军絮絮叨叨地说着。大多数话都是驴唇不对马嘴的,有他幼年的事,也有打乌斯藏的事,说完一遍,又开口说第二遍。
一遍又一遍,每句话,每个字都一模一样。听了十几遍,颜如玉心中已有了大致的轮廓。他端起茶盏,递到老将军嘴边:“老将军喝口水。”
老将军双手抱着茶盏,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再舔舔嘴巴,又开始说老家的那口井。
颜如玉很有兴趣地问起来:“老家那口井在哪个位置?”
老将军说道:“就在前院的东北角,有一棵大大的核桃树,核桃树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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