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也有些模棱两可的情绪。
可他又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呢?
他张了张嘴,抬起手指向她发间的木珠簪子:“别让人看见。”
说罢,头也不回地钻进车厢,放下帘子,让车夫尽快驶离此处。
马儿扬蹄飞奔,溅起雪花带着泥。
顾映兰坐在车里,手紧紧攥着衣袖,忍了又忍,挑开小窗帘子回头去望。
白茫茫的一片里,白狐裘氅早已与这雪景融为一体。
桑落不明所以地取下发间的簪子,赫然刻着一个“颜”字,还用金粉填了缝。
她这才想起刚醒来时,颜如玉守在床畔,担心她左肩的针伤,就亲手替她挽发。这簪子就是那时候给她别在头上的。
难怪他一点不急,原来是在这里悄悄留下了痕迹。
见颜如玉仍正襟危坐地在堂内看着卷宗,似乎很认真地在办着自己的公务,可她分明看见他唇角悄然勾着,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幼稚。
颜狗果真是狗,总想着留个记号。
桑落没理他,转过身去找倪芳芳,找了一圈没见到她,最后去灶房寻她,刚走到门边,就听见倪芳芳在说话。
“你衣裳刚才被我弄湿了吧。”
知树“嗯”了一声。
“水印子挺明显的,不如你脱下来,我去洗了。”也不知倪芳芳看到了什么,又轻轻“呀”了一下,“这里好像被我咬破了。”
桑落是个榆木脑袋,原是想不到其他事的。可前几日与颜如玉做了那些“野路子”的事,一听这些话,忍不住就联想起来。不好再听下去,转身就走。
知树听见门外有动静,从灶房里出来,见到桑落也不解释,只默默离开。
刚走没两步,就听见倪芳芳对桑落软声说道:“你平日是最木的,怎的今日也想歪了。你还不知道我么,只想嫁个富贵公子哥,不会做那些糊涂事。”
一句话,刺得知树脚步一滞。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泪痕犹在,却像是被刀剜去了一般,心口空荡荡的。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颜如玉身侧、
颜如玉看完卷宗合上之后对知树道:“宫里排了好几场宴席,圣人和太妃觉得今年案子多,宴席不够热闹,礼部多安排了些歌舞,虽是官伎,但也要查一查。”
知树道了一声“是”。
“年前各家都有宴席,京中的乐坊戏楼歌伎舞伎伶人近千人,你带人再将这些人排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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