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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眉心暗皱:“桑大夫,我们老夫人有话要说,还请入内一叙。”
倪芳芳在一旁偷偷拽了拽桑落的衣角,示意多半是谈婚论嫁的事。桑落自然也猜出几分来,偏作不懂:“莫非老夫人有难言之病?”
丫头咬着后槽牙:“没有。”
“那还要请老夫人等一等,”桑落看着被拦在远处的病患,“身为太医局医官,在药师像前发过誓,凡事要将病患放在首位。”
在家中说一不二的老太太很少被人拒绝,一肚子抬高踩低、敲打人的话被堵着没机会发出来,甚是窝火,干脆抛开丫头的手,冷哼一声,走过来:“桑大夫,老身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要请你单独说话,你竟三番两次推脱。”
邬宇知道祖母生气了,也顾不得许多,快步过来解围,正巧听见桑落开了口,语调轻轻飘飘:
“老夫人,想来您是个懂事的。我三番两次推脱,自然是因为不愿听您说那些话。”
“你——”邬老太太明白了,人家压根没看上邬家。这样出身的女子,凭什么看不上邬家?一向被人捧惯了,陡然听见这样的话,让她愈发羞愤交加,嘴唇气得直抖,手高高扬起来,狠狠抽向桑落:“放肆!”
“祖母!”邬宇率先挡在桑落身前,邬老太太枯枝似的手掌重重砸在少年肩头。
少年脊背绷得笔直,义诊棚子上的积雪簌簌落在他猩红氅衣上。
邬老太太捻着佛珠的手青筋暴起:“好好好,邬家竟养出你这么个不孝不忠的玩意儿来。”
“老夫人何出此言?孝不孝的,先不提,”一道凉悠悠的声音响起,“但是圣人和太妃,还是给了邬家上下一个尽忠的机会。”
这半笑不笑,好整以暇的声调,除了颜如玉还能有谁?
只见他一身绛紫绣袍,坐在四抬的轿辇上,斜斜倚着扶手,手指撑着额头,胸前的彘兽云鹤纹,舒展极了,一副狂放嚣张的模样。
轿辇两侧还跟着几个绯衣绣使和宫中的内官。颜如玉一抬手指,内官执着明黄的圣旨,上前几步,众人立刻跪了下来。
圣旨措辞又酸又臭。好些百姓听不懂,有人悄悄解释道:“圣人派邬家去北面戍边换防。所有男丁都官升两阶,”又朝邬宇努努嘴,“封他做了从七品的游牧副尉。”
颜如玉笑得如一只吃饱了的玉面狐狸:“邬老将军满腔热血,宝刀未老,邬家忠心可鉴日月!”
狗屁忠心!戍边换防七年,这一去,邬家女子岂不是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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