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都知道他,最好吃酒赌钱,因被债主打掉门牙,得了“豁牙”这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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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是个懂事的,知道三月水冷,替娘亲下河浣衣,突觉下身疼痛难忍。疼得直不起腰来,“豁牙”仍旧不舍得花钱看病,还是元宝娘执意带来医馆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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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交给旁的大夫,元宝免不了一通折磨,甚至还丢了性命。恰恰桑落穿越前是个泌尿外科医生,很快就诊断出是子旋之症,处理这病轻车熟路。手法复位后,又观察两个时辰,元宝就跟着他娘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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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胡说!”“豁牙”当然不肯走,伸着脖子吆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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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你爹是刀儿匠,捡了你这么个没把儿的,还当儿子养。你假扮男子跟着你爹做活也就算了,今日还到医馆行骗!我儿可是童子身,被你这一摸,童男阳气都没了,这笔账你要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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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桑落袖子一抖,掌心悄然多了一柄柳叶刀,手掌渐渐收紧,关节泛白,“再要信口雌黄,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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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桑子楠知她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倔性子,连忙拦住那后半句,又看看四周,示意她围观之人渐多,切不可留下话柄。这泼皮显然是有备而来,若真进了官府,验出她的女儿身,只怕再难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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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老子说的!你就是个娘们儿!”“豁牙”一蹦三尺高,“敢不敢把裤子脱了,让老子验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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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再次聚在桑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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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式发髻已被水泼塌了,水顺着她额前的碎发一绺一绺地淌着,从眉稍、到脸颊、再滑落至下巴,将她眉间涂的碳色和唇周抹的青粉一并裹着,最后浸入白衣,洇出一团团鸦色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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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男子会涂眉毛抹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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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身白衣,布料贴着胸膛,虽不曼妙,却也不似少年那般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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