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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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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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傅逢朝沉静无波的眼，梁瑾瞬间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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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送药来休息室的人，也是你交代的？”傅逢朝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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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解释：“我看你脸色不好，顺手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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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傅逢朝点点头，面色没什么变化，“不过下次不必了，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还你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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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客气，不是客套的那种客气，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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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想起先前在休息室里他跟人说的“看着就烦”、“无关紧要”，心知自己又让他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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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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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还人情，我说了只是顺手而为。”梁瑾的声音也淡下，手重新伸向前，水声掩盖了那些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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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逢朝收回视线，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准备走时梁瑾忽又开口：“你自己也不要随便糟蹋身体吧，中暑了还硬撑着，幸好是不严重，出事了怎么办？梁玦也不想看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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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字一出，傅逢朝的目光骤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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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清楚看到他眼中寒霜，心道果然，傅逢朝对他的种种厌烦，果然是因为梁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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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傅逢朝知晓多少，但没法解释。他或许应该庆幸这么多年傅逢朝还记得梁玦，心头却只尝到苦涩，漫无边际的苦，即将淹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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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片刻，傅逢朝垂了眼，耷下的眼皮挡住眼底神色，紧绷的面庞看不出情绪。他高大身形立在那里，周身阴翳如有实质，沉默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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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脱口而出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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