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觉得这个世界无限美好,后来我觉得我的师兄可以改变世界。事实证明那都天真。”
“人长大了,就明白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赵子站起身来:“谢谢你救我。”
“你说得对,陆霜河真的非常了不起,他在做不可能的事情——要是你不来,我死得也太草率。”
她发出莫名的笑:“这算什么?平等国的良时第一,自诩护道人的大魔头,死得像一条路边的野狗,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偶遇?”
“大千世界,不就妙在偶逢吗?”孙寅说:“若是一切都在意想里,那也太过无趣。”
赵子还是笑,只是笑着往外走:“曾经我是一个害怕变化的人,真想一切都在意想里。”
“其实你何须我救?”孙寅没有笑:“只要你解开自己的脉锁,释放你的绝巅力量。陆霜河再强,毕竟没有越过那一阶,没可能伤到你。”
赵子往山窟外走,并不回头。
“上官萼华刚刚登顶绝巅,亓官真那个老头子高兴得摆了几十桌药酒,傅东叙还特意来饮了一杯。赵子若是恰好展现绝巅的力量,跟自曝其名也没有什么差别了,身份一旦暴露,谁也保不了我——早死晚死都是一样,我提前死,少走一些弯路。”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一些……但你就这么说出自己的名字,合适吗?”孙寅慢慢地说:“即使是在组织内部,告知对方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也是大忌。”
“你救了我,我总该展现一点诚意。神侠该死就死,‘义’字我们还是可以保留一些。”赵子语气随意:“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也救你。”
她没有说她已经让卢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她没有说她已经把自己的生死,乃至仁心馆的存亡,放在卢野的念动之间。
她只是说谢谢。
孙寅也并没有抬头看她,只是分开双手,看着眼前跳跃的篝火:“如果真的死了呢?”
赵子没有说话。就这样走出了这座无名洞窟。
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回答。
……
……
离开枕戈城并不为难。
除了各大势力的驻军,以及来妖界服役的神临修士,一般修士在妖界战场都是来去自愿。
何况文永在冀山战场已经厮杀七年,多少是有些情面可以讲的——比如他送给军需官的两颗道元石,就被义正辞严地推了回来。说什么你我老熟人,岂能要你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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