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我也真该跟着去凤溪镇里转一转。可惜这双腿,行不得……这文华树台,我离不得。”
听起来他同陆霜河也有故事。
姜望不去问。
陆霜河那样的人,什么样的阴谋都跟他扯不上关系,因为他不关心。
极致的求道者,非现世人族而于现世得真,他是斩碎了所有,才得以前行。这也让他在无法斩碎的事物前,困囿余生。
所以向凤岐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就让他困顿了那么多年。
其执唯道,万事不萦。
“我相信不同的选择,造就我们的人生,姜望不是生来就如此。若我没有遇到那些灿烂的人和事,或许也无法看到今日的天空。”
姜望扶膝看着天穹翻滚的文气,顿了顿:“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得到了很多的爱和关心。”
“把白日碑立在观河台,需要的不止是勇气。”子先生坐得端直,仿佛那颗断了的十万年松:“你说你不苛责我,但我却要苛责自己。”
“我坐在这个位置,享受此等声名,得到如此多的支持,就是应该做一些……让年轻人不必那么拼命的事情。就是应该做得更多,做得更好的。”
“但是……但是啊!”
“先贤说,‘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泡好了茶,用食指推着,慢慢地往前送,像是一个人往前走的过程。
但是他停下了:“老朽身后就有千万人,不得不念千万人之心,反失孤勇,不能一掷。”
茶盏悬止空中,离姜望还有一段距离。
他起身往前挪了一步,接下这盏茶:“人生在世,无非各人做各人的努力——山河累代,不辞人烟。先生送到这里,我往前走就好。”
掀起茶盖,他一饮而尽。
茶已饮了,剑也斗过。
现在该说神侠的嫌疑了。
其实在来到书山之前,姜望就已经相信,赵弘意应该不是神侠。
儒家向来有“亲亲相隐”的主张,所以在这种事情上,书山并不如三刑宫那样有说服力。
大家好像觉得,书山庇护偏袒赵弘意,也是不太稀奇的事情。
但勤苦书院之事后,子先生已经亲笔改礼,说“亲亲相隐,不适重罪。”
这就是当代儒生应循之礼。
所以赵弘意若真是神侠,子先生今日不会护着他。不然就是违背了书山所遵循的“礼”,这是对当代儒学的重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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