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死当然是,利弊权衡也是必要的考量。
无所顾忌的尹观,在某一天开始,忽然意识到他有个不愿意失去的朋友,这亦是制约他的……所谓代价一种。
他并不是变成了一个好人,死亡也不能令他这样的人惊惧。他只是,不想失去唯一一个朋友。
智高才卓,难免以天下为棋的重玄胜,会考虑朋友的感受。愿意在确保战争胜利的前提下,尽量约束士卒,不行不必要之杀戮,这当然也是一种。
姜望潜移默化的影响,先于这座白日碑发生。
碧色褪尽,焰光熄灭了。
姜望脚步未歇。
这是他第一次来书山,但并没有陌生的感觉。
礼恒之和孝之恒,就立在山道的两边。
相较于在勤苦书院的那次接触,今天的礼师更有礼一些,孝老也和蔼可亲。
登山之人已然归剑在鞘,但自有观河台上那块白日碑,为他昭显锋芒!
“礼先生,孝先生……陈院,白院,姚院……颜先生。”
姜望一路走,一路礼貌地问候,尤其对旧旸太子太傅执礼甚恭。颜生也对他点了点头,说“书山是个讲道理的地方,理直可气壮也。”
最后他停下来,抱拳一礼:“子先生。”
儒家的圣山,于今日之登山者并无阻。
一路上的目光,有好奇,有探究,没有敌意。
他停下来,已在书山之巅。
那株十万年青松所残留的巨大树桩,仍然有浓烈的生命力,在姜望的感知里,如大海一般汹涌。
同样力量澎湃的,是坐在这辽阔如高原般的树桩中央的子先生。
树桩的颜色是暗褐色的,如铸铁一般。曾经的青翠已随枝干而去,岁月的苦楚又因年轮转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子先生朗声而迎。
姜望将靴子置于树台前,赤足踏上了树台,慢慢地向子先生走近。
这树台十分广阔,人行其上微如蚁。
先前磅礴浩瀚的子先生,此刻瞧来十分遥远。
古树的年轮非常清晰,瞧来是空间的屏障,亦有时间的隔阂。
姜望一步便跨过。
扶住腰间长剑,跪坐在子先生面前,也算全礼。
拥有圣级力量的绝巅强者,和名实皆符的圣,对坐于书山树台。天地仿佛都不那么广阔,这天下的确不那么容易直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